维拉港集市不仅是卖菜的地方,小贩可以在里面过夜,偶尔还会遇到总统大选拉票什么的,总之,从一个集市你可以了解瓦国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从我住的Iririki酒店码头到维拉港市中心步行不过十分钟,每次都会路过维拉港市场,集市一向是了解当地人生活的最好地方。“维拉港市集和别处不同,每周三天小贩们都要在这里过夜的。”听当地朋友这样介绍,我愈发有兴趣了。由于瓦努阿图是个拥有80多个岛屿的国家,这里也是首都唯一的菜市,人们无法在当日返回各自的小岛,必须在市场过夜,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独特的菜市场文化。
市场上琳琅满目,当地的各种粮食作物和水果:椰干、甘薯、可可、咖啡、芋头、木薯、山药、香蕉等最常见,一堆堆摆放在地上,每堆儿有个价格。原来这里卖菜不论斤卖,论捆儿,论个儿,像红薯、芒果、鸡等还用专门编织的笼子装好,不算重量,以大小而分。果仁什么的就扎成一串,价钱用纸板标明。除了蔬菜瓜果肉类,还有工艺品,衣服,日用品等。人们席地而坐,晚上也这样打地铺睡觉。
别看瓦国贫穷,但物价奇高。这个没有任何工业的岛国,各种商品,大到轮船飞机,汽车机械,小到米面油盐,日用百货,全部靠进口,售价自然不菲。即使是菜市场这样自产自销的地方,转了一圈下来,发现也不便宜。1斤黄瓜要100瓦图(相当于七块钱人民币,一个人民币约等于15个瓦图)。一斤左右的白菜、洋白菜一捆卖50~100瓦图(人民币4~7元),小西柿小辣椒一斤要奔10元去了,水果便宜些。生活在农村还好些,至少饿不死,要是城市,相比微薄的收入真不知道是如何生活下去的。
见到一只捆好的螃蟹,样子很奇怪,这就是瓦国鼎鼎大名的椰子蟹(Coconut Crab)。顾名思义,一种生活在椰林中,以椰子肉为食的寄居蟹,体型硕大,擅长爬树,由于双螯非常有力,能轻而易举地爬上高树剪下椰子,凿壳吃椰子肉。看价格4000瓦图一只,人民币三百元左右,据说当地的中餐馆烹饪的椰子蟹最好吃,我暗自把它列入瓦国之行的美食清单。
瓦国人卖东西都是一口价,也不吆喝,客人选好了把钱递过去,卖家面无表情地收过钱,连身都不起,继续做自己的事。由于要在市场过夜,吃住都在这里,生活气息很浓,经常可见相邻几个摊位的女人们聚在一起,带着各自的孩子,拉家常逗孩子,摆摊卖菜似乎成了副业。
这时市场外突然喧闹起来,扩音喇叭里传来激昂的演讲声,原来今年是瓦国大选年,五年一届政府,上一次是2009年。选票拉到了菜市场,人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过去看热闹,我也挤了进去,听不懂说些什么,只是总统候选人演讲告一段落后,音乐响起,现场还有歌手表演助兴,很欢乐。
塔纳岛的集市规模小些,但也很热闹。更有路边摊儿,搭个木架子柜台,摊主经常跑到阴凉地里扎堆儿聊天,暂时离开,也不收货物,就这样放在路边,标上价格,成了无人售货摊,货架上会着一个木匣或木罐,用以投放钞票和硬币,付钱多少,无人计较,全凭购货人的良心。一方面说明民风淳朴,另一方面,也反映了瓦国人的价值观,原始群居时代的生活方式和以树木草舍为家的习俗,虽形成了当地土著自食其力的美德。但长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商业观念淡漠,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养成了当地人不喜生产,无需动脑创造物质的习性。
瓦国于1980年独立,被联合国列为全球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但瓦国人又确实很快乐,一来物产丰富,温饱自足,小学免费,医疗免费,没有工业也没有污染;二来简单的生活使瓦国人民保持着淳朴善良的美德,容易知足。相比挣钱,瓦国人更关心他们的家庭和社区,从不把自己当作国家的“主人”,认为自己只是这些岛屿的“管理人”。“穿衣一块布,吃饭一棵树,住宿有棚屋。”除了台风和地震,实在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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