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的石子路

跟隨葡萄牙移民了解葡萄牙文化：葡萄牙，這個國家令人印象最深的不是它古典建築，也不是碧浪拍岸的美麗海灘，而是鋪滿大街小巷的黑石頭與白石頭，這滿街的石頭就象葡萄牙人一樣可敬、可愛，可笑、可歎。這老石子同樣可圈可點。黑石頭有黑人般膚色，白石頭有白人的臉面。黑石頭粗糙，個大，滿身汙垢，有雄性的渾厚，白石頭細膩，小巧，清潔光潤，有雌性的滑亮。他們就象鄭板橋的字一樣，真真切切地叫亂石鋪街，就這樣把葡國的大大小小城鎮的街道鋪得嚴嚴實實，這就是其他國家所少有的一道獨有的風景線。

這些大大小小的東西生活在葡國大概可以說與他們國家的曆史並駕齊驅了吧，把這些東西鋪成各種幾何圖形來表達心中的思想，發揮自身的藝術想象，展示生活的美好願望，他們在這裏得到充分的宣泄，這可以說是葡國的有形文化的象征。特別是在具有文化意蘊的廣場、大道上有它們的身影的美妙展示，踏在這些精美平滑的圖案上，可以領略葡國的精神世界。他們在這上面刻畫著過去的榮耀與輝煌，同時對未來的瞻望與夢想。在500年前，他們的先輩雄心似海遠征世界，同時也把石頭的拼接圖像的手法帶到了自己的殖民地上，想子孫萬代永世占領那塊土地，我在澳門的葡京廣場上也曾見到其光輝的蹤影，這大概叫做葡國的精神國粹根植大地吧。

石頭情節在葡萄牙得到了充分的發揮，也成了他們靈魂的化石。黑石頭有點象花崗岩，象葡萄牙人的腦袋石板一塊，禁锢在祖先們的風光裏。白石頭則象漢白玉，實在令人愛慕至致，細膩平滑，經過打磨可作上等的石料，用它來雕刻裝飾是絕佳的選擇，在葡萄牙從南到北用白石頭雕刻的精美圖案隨處可見，讓人注目遐思，留戀忘返。如果把它運到國外，賺取外彙是絕對不成問題的，當然不會比他們的軟木塞出口業績差，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葡萄牙也許會成爲産石大國，資源匮乏的葡國也許可以在這方面找到突破口。

有一些黝黑的石頭個頭稍大，鋪在次等級的街道中央，牢牢地占據了窄窄的陳舊的居民區，當葡國人開著破舊的古董車象拖拉機一樣碾過它們時，那噪聲給街道倆旁難以入眠的居民們增添了無限的煩惱。黑石頭們拼接處的縫隙很大，喜歡穿高跟鞋的女士，如果行走在這樣的街道上，不小心就會摔跟頭，或者鞋跟插在石頭縫裏拔不出來，以至于赤著腳、拎著鞋一瘸一拐地逃過了馬路，這也許是葡國女士們一道最尴尬的風景線了。這還算不了什麽，如果走快了，不小心扭傷了腳，那才叫冤枉呢。這就是黑石頭的不是了。

至于白石頭，那就沒有象黑石頭一樣很權威地占據街道中央的好命，只能象小媳婦一樣靠倆邊占，它們被鋪滿了街邊的人行道。走的人多了，路面變得高低不平、坑坑窪窪，殘缺不全，由于長年沒有打掃，狗屎鳥糞蓋在這些白石頭上，這些白色的小東西們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在一些古老的小弄裏或者斜坡上，如果遇上下雨天，這些光滑的白石頭可不關照人類了，摔跤的可能性就大大地提高了，年輕人摔一跤無所謂，但老年人可就麻煩了。這白石頭也存在著不少問題。

說到這裏，無論是黑石頭，還是白石頭，到現在都成了葡國文明的載體，也是葡國文化的象征，這一黑一白兩種顔色可以拼出字母和數字，也可以拼出各式各樣的圖案，裝點著路面，印記著曆史，直到永遠，再也沒有人想用其他物件來代替它們，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那葡萄牙就不叫葡萄牙了。